美国“正义女神行动”，或许只是一块尴尬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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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人（NativeAmerican）问题可以说是美国由来已久的老大难问题。
就在当下美国新一轮总统选举正酣之际，印第安人又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主要原因是由“原住民女性失踪”所引发的，每年数千起“原住民女性失踪案”越来越成为“人权至上”的美国隐隐的痛。
处于选举风尖浪口上的美国总统特朗普，不得不签署成立一个命名为“正义女神行动”（operationladyjustice）的“白宫特别行动组”。据美国广播公司（ABC）报道，2019年11月签署的特别行动组为期2年，由总统特朗普、司法部长威廉·P·巴尔（WilliamP.Barr）、内政部长大卫·伯恩哈特（DavidBernhardt）牵头，成员有卫生部部长、联邦调查局局长等。
这些重量级人物组成的特别行动组，无疑显示了美国高层对这些案件的重视程度。特朗普宣称，此举是加强“被人遗忘的美国原住民社区”的安全。
这，也可以说是被政府遗忘的美国原住民社区。
为什么要成立这样一支看似新鲜的“白宫特别行动组”？“正义女神行动”又指的是什么？
美国内政部官方网站的一则新闻似乎说明了缘由。1月29日，由美国内政部（包括印第安人事务局）、司法部和卫生及公共服务部（卫生部）在华盛顿举行白宫特别行动组第一次会议，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商议帮助解决美国印第安人与阿拉斯加原住民失踪和谋杀案。
这背后是一个让人吃惊的现状。据美国犯罪信息中心2016年的统计表明，仅2016年就有5712起有关原住民女性失踪的报告，没有报告还有多少？可能是一个未知数。原因在于对这个群体的长期忽视，导致信息统计十分艰难，即使在当下科技先进的美国，每年或许都难以给出一个可靠的统计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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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美国原住民女性制作的一本指南：《当你被强奸了，你该怎么做？》，图据澎湃新闻。
据了解，“印第安人”系欧洲人对美洲土著的统称，慢慢地流行于世界。此称谓在英语中因为带有一定的“歧视性”，后来美国联邦法律称呼这些少数族裔时，由“美洲原住民”取代。今天美国的印第安人，主要生活在“保留地”当中，和美国主流社会相对比较隔绝。
美国印第安人和阿拉斯加原住民，指的是起源于美国境内所有地区的原住民。从当初哥伦布1492年第一次登上“新大陆”美洲土地开始，随着白人移民，到后来16世纪到19世纪对印第安人的驱赶和屠杀，大量的印第安人被杀，到现在只剩下少数幸存者后裔。许多部落政府的保留地可以追溯到“西进时期”，美国政府将原住民驱逐到贫瘠荒凉之地并圈来做为他们的居所，比如美国中部荒凉的峡谷地区和西部寒冷的阿拉斯加地区。
从上世纪90年代始，原住民社区中失踪和谋杀案件逐渐增多，到今天终于成为让白宫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在这些失踪谋杀背后，无疑是由印第安原住民生存窘境经济困难引发的更深层的社会问题。
据了解，原住民及其部落和社区有秉属或依附关系的人群目前分布在美国48个州，其中有600个被政府承认的部落，每个部落都有独立的部落政府，像“监护人”美国联邦政府一样，部落政府有自己的法律和领导，在自己保留地里享有司法权和征税权等各项事务决断权，同时也为领地居民提供教育、应急医疗、土地管理等服务和道路等基础设施。
看上去有充分的自治权，事实上保留地真正的最高管理机关是“联邦印第安人事务局”。而且保留地一直由美国政府“托管”，包括保留地内所有产业如畜牧和伐木业的租赁费用。因而很多部落在经济方面必须要依赖联邦政府援助才得以生存，不过援助十分有限。保留地内的资源并不充裕，很多部落政府实际上都入不敷出、捉襟见肘，饱受贫穷困扰。有些保留地拥有一点旅游资源，当地人可以借此让日子稍微好过一些，但有些保留地中甚至至今还没有通上水和电，这些地方的原住民生活条件十分落后。
这看起来让美国很是没有颜面。因而白宫网站称，特别行动组将于未来定期在全美各保留地进行会议，旨在为所有原住民案件拟定新的流程标准，重新收集统计数据，并就未解决的案件成立跨辖区专案小组。据悉，这个“跨部门行动组”的想法早在19年就已成形，负责对印第安事务的内务部助理部长名叫塔拉·斯威尼（TaraSweeney），她来自阿拉斯加某部落。从2019年6月她就从西至东开始，由阿拉斯加到华盛顿特区，通过与当地部落大量听证和圆桌会议收集材料。企望相当程度上解决长久以来被忽视的困扰美国政府、也令部落头痛的两大难题——“原住民失踪”及“谋杀问题”。
当然，这也是美国印第安人群体中缠绕了几十年的梦魇，尤其是原住民女性。
表面上看，造成这一切原因主要归咎于部落政府警察人手严重不足。当地媒体统计，超过1/3的阿拉斯加原住民村庄没有常规执法队伍，有些地方甚至连警察都没有，这导致发生在偏远地区的案件频发，有些案件从报警到现场取证甚至要花费5天时间。还有一些案件发生在大城市里，一直以来，这些案件因为歧视被害人是原住民身份，受到执法部门的故意忽视而拖延甚至停止调查。
不仅如此，执法部门的草率也给被害人身份确认和信息收集造成巨大困难，从而导致许多失踪印第安女子被草草归为西班牙人和亚洲人而打入“另册”。据美国司法部研究显示，在某些地区，原住民女性被害率比其他女性群体高达10倍之多，这一比例让人触目惊心。更让人痛心的，还有那些在大城市里被谋害的印第安女性，很多年轻的印第安女性因为在保留地生活艰苦而背井离乡来到都市里寻求未来，结果却成为犯罪分子的首选目标。
笔者以为，如果不彻底改善原住民保留地长期低廉的经济现状，即便将这几十年积累案件背后的所有凶手都绳之以法，未来原住民女性的危险地位仍然不会有太大改观。
为引起各方面的重视和社会广泛关注，2019年特朗普将5月5日定为“失踪与谋杀原住民纪念日”。有网民并不买账，认为特朗普此举和白宫特别行动组“只是为其2020选举年赢得原住民支持而做的表面文章”。早在2016年9月，他的前任奥巴马也以此给了17个印第安部落5亿美元，就极大地增进了保留地和美国政府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政治手腕面前，特朗普当然不会甘拜下风。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无论是“正义女神行动”，还是“失踪与谋杀原住民纪念日”，这样的花架子恐怕对失踪女性家庭不会有什么根本的作用。这一切也许只是个漫长的蛹道，有一点儿光，但望不到尽头。
作为美利坚合众国这块土地上历史悠久的“主人”，如今沦为“稀有人群”的印第安人命运并没有得到彻底地改变，这或许也成为美国“豪华肌体”上难以抹去的“痛”。
红星新闻签约作者伊恩
编辑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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